1925年11月,毛泽民接到中央电报,奉命到上海就任中央出版发行部经理,中央秘密印刷所负责人。毛泽民曾多次出入上海,期间创办国华印刷所和崇文堂印务局等。位于爱而近路春晖里(今安庆路)的协盛印刷所,就曾是党中央最大的秘密印刷机关。尽管存在的时间不是很长,但是,它秘密印刷的《布尔塞维克》《中央通讯》等书籍报刊,犹如一柄柄火炬,将党的理论和主张传播到大江南北,给灾难深重的中国人民带来光明和希望。
1927年春夏之交,发动反革命政变,第一次国共合作失败。在笼罩下,报刊出版工作几乎陷于停顿。为了重建党的宣传阵地,11月初,党中央急调毛泽民重返下的申城,恢复党的出版发行工作,与郑超麟、彭礼和、倪忧天等人组成中央出版委员会。
毛泽民根据地下斗争的需要,化名杨杰,以印刷公司老板身份为掩护。毛泽民首先在闸北爱而近路(今安庆路)春晖里秘密创立协盛印刷所,兼任印刷所负责人,这是当时最大的秘密印刷机关。毛泽民在致中央常委的信中提到:“1927年上半年,上海的宣传工作异常扩大,各种书报之销数非常之多,《向导》一项,全国销到8万份……”
“明者因时而变,知者随事而制”,为了应对军警和租界密探的严密搜捕和层层检查,毛泽民和印刷厂的战友们随机应变,巧妙地给革命刊物装订上各种伪装封面,如《中国文化史》《中国古史考》《平民》等。有时还用机关刊物《中央半月刊》做封面来迷惑敌人,来保证党中央的机关刊物和革命书籍源源不断地转送到读者手中。这些“红色伪装书”体现了人坚毅卓绝的斗争智慧,是宣传史上的光辉篇章。
1928年,协盛秘密印刷厂被租界的“包打听”发现。巡捕房密探顺藤摸瓜,突然闯进印刷所。当他们发现车间里正在印刷的宣传品时,便立即封锁了弄堂口,对印刷所大搜查,将全体工人集中关押在一间屋子里。“包打听”拿着几张刚刚印出的传单,恶狠狠地质问“杨老板”,毛泽民泰然自若,不漏破绽,咬定自己只是个为了赚钱而开印刷所的普通老板,“我是商人,不懂什么!人家给的价钱大,又是现金,我为什么不干?我得养活厂里的几十个工人呢。”“包打听”给毛泽民戴上手铐,秘密押到一家旅馆里。盘问不出个名堂,特务便想大敲竹杠,就以“印赤色刊物犯法”为由,索要10万元“罚金”。毛泽民随机应变,假装愿意出去设法筹款。特务认为反正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”,在毛泽民交付了800元后,就将他暂时释放。
周恩来得知毛泽民被捕的消息后,立即部署营救工作。而毛泽民按照中央“必须转移”的指示,一边公开登报出售机器、印刷所,迷惑特务;一边加紧拆卸印刷设备,隐藏于别处。隔了几天,特务到印刷所拿钱,不但找不到“杨老板”,连机器也毫无影踪,这才知道上了当。一场危机被机智化解。
1929年初,毛泽民受中央指示,带领印刷厂部分从上海转移到天津重组地下印刷厂,上海的秘密印刷厂暂停运营。
印刷厂在上海期间,尽管几经辗转、多次搬家,但仍在敌人的重重搜查下,印刷了大量党的重要文件和刊物,如《A、B、C》《列宁主义问题》《国家与革命》等文件资料以及《向导》《中央通讯》《红旗周报》等党的机关刊物。印刷厂还根据当时的形势和罢工斗争的需要,赶印过中央苏区的文件和宣传传单。
印刷厂能在上海白区长时间坚持,严格的纪律也是必不可少的。当时,有关人员按规定不能和家人通信,要断绝一切社会关系,不能随意上街,也不能参加集会、结社、等活动。当时还规定,外出执行任务要带自卫武器,所谓“自卫武器”,就是酒瓶、小铁器之类的东西,一旦遇到叛徒和其他不测,可拿来抵挡一阵子。
1925年中央在上海开办印刷厂,直到1932年中央机关迁往江西苏区,毛泽民在中与敌人周旋斗争,一直主持秘密印刷厂和地下发行工作,多次历险。中央印刷厂在上海几经辗转、多次搬家,但仍在敌人的重重搜查下逢凶化吉,印刷了大量党的重要文件和刊物,为党的政治宣传工作做出了重要贡献,也创造了宣传战线上的奇迹。
上海是中国的诞生地,许多革命先辈在这里留下了光辉足迹。早期党员,之弟毛泽民便是其中的一位。1925年春,毛泽民在广州第五届农动讲习所学习,年底学习结束后,便按照党的指示前往上海,接任中央出版部兼发行部经理,同时主持上海书店及负责地下秘密印刷工作。毛泽民在上海期间,不避艰险,与反动派斗智斗勇,为早期中央机关刊物的出版、印刷、发行以及宣传工作所做出的重要贡献,将是我们后人刻骨铭心的记忆。